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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谢巴托夫的逝世,我们向维尔迪兰先生表示我们的悼念之情。维尔迪兰先生对我们说:是的,我知道她现在身体很不好。不,她已于六时去世了,萨尼埃特大声说。您,您说话总是言过其实,维尔迪兰先生冲着萨尼埃特怒斥道。晚会既然没有取消,他宁可作出她只是卧病的假设,无意之中在仿效德·盖尔芒特公爵的行为。外道门不时地打开,萨尼埃特不是不怕着凉,可是他还是忍耐着,等别人取走他的衣物。您这是干什么,象狗一样叭在那儿?维尔迪兰先生问他。我在等待监管衣物的人来取走我的大衣,再给我一个牌号。您说什么?维尔迪兰先生厉声问道。监管衣服的人?您是变糊涂啦?我们只说:保管衣服的人。您是不是应该象那些神经受过刺激的人那样重新再学学法语!监管衣物才是正确的说法,萨尼埃特断断续续地嘟哝道。勒巴德神甫……您,您真叫我讨厌,维尔迪兰先生用可怕的声音叫道。瞧您喘得多厉害!您难道刚爬了六层楼梯不成?维尔迪兰先生的粗暴产生了效果,衣帽室的人让别的来客在萨尼埃特前面先过,每当萨尼埃特把衣物递过来时,他们就回绝说:挨个来,先生,请别这么着急。这些才是有条有理的人,有工作能力,干得很好,我的朋友。维尔迪兰先生微笑着赞道,以此鼓励他们将萨尼埃特挤到所有人的后面。

来,他对我们说:这个畜生想必是要让我们在他那亲爱的穿堂风中冻死。我们到客厅去暖和暖和。监管衣服!我们到客厅里后他还在说。真是傻瓜!他只是喜欢玩弄辞藻,小伙子人倒不坏,布里肖说。我没有说他是个坏小伙子,我说他是一个傻瓜,维尔迪兰先生尖刻地回驳道。

这工夫,维尔迪兰夫人跟戈达尔和茨基正谈得十分投机。

莫雷尔刚刚谢绝了一些朋友的邀请(原因是夏吕斯不能同去),可是她却已经在向那些朋友保证,提琴手会赏光前去的。莫雷尔拒绝到维尔迪兰夫妇朋友组织的晚会上去演奏,这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过一会儿将会看到这里面还有更重要的缘故他之所以强调这个道理,主要是受启发于有闲阶层固有的,而小圈子特有的一种习惯。诚然,如果维尔迪兰夫人暗中听到一位新客和一位熟客低声互道一句什么,估计他们互相认识或者有互相结为朋友的愿望(那么,星期五在某人家见或者:您哪一天到画室来都行,我一直呆到五点钟才走,您能来我真是高兴),老板娘便会坐立不安,揣摩起如何给新客创造一个机会,以便使他成为小圈子一名灿烂夺目的新成员。她装出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同时,她那对因常听德彪西的作品而不是多服可卡因而产生黑圈的美丽的眼睛保持着唯有音乐的陶醉才会引起的疲倦神态,可是在她那由于负载着超量的四重奏和累年的偏头痛而明显前突的美丽的额头下却翻腾着并非纯复调的思想。她一分钟也无法忍耐,她要见缝插针。她立刻扑向两位正在交谈的人,把他们拉到一边,指着忠实的常客,对新来的客人说:您不愿意和他一起来吃晚饭吗?比如星期六,或者您自己挑一天,来吃饭的人都很好。不要过于声张,因为我不准备把这伙人都请来(这伙人一词在五分钟之内用以特指小圈子里的人,为了表示对新客人寄予厚望,有必要暂时怠慢一下小圈子的成员)。

但是这种迷恋新客乃至制造亲近关系的迫切需要也有它消极的一面。维尔迪兰夫妇的圈子里每周三的例行聚会在成员之间产生了一种对立的情绪,即挑拨离间的欲|望。在拉斯普里埃的几个月当中,大家朝夕相处,这种不和的欲|望有增无减变本加厉了。维尔迪兰先生巧妙地抓住某人的把柄,张开蜘蛛网,象网住无辜的苍蝇那样网住他的伙伴。如果没有事情可以指责,那么无事生非,出人洋相也好。一个圈内的常客只要出去走半个小时,他就对着大家公开地奚落他,装出吃惊的样子说,大家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牙齿总是那么脏,或者反过来说,他刷牙成癖,每天要刷二十次之多。若要有人胆敢打开窗户,这种缺乏教养的举止就会使夫妇俩老交换愤怒的眼色*。过不了片刻,维尔迪兰夫人便会要人给她一块披巾,维尔迪兰先生便借此厉声说道:噢不,我要把窗户关上,我弄不明白,是谁自作主张把它打开的,说得开窗的人如犯重罪,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耳根。酒喝得多了一些,也会给你招来指桑骂槐。您不觉得难受吗?一个工人多喝酒确有好处。两个常客如果事先没有征得老板娘允准,擅自一起散步,尽管这散步毫无不良动机,结果也会引来无休无止的非议。德·夏吕斯先生和莫雷尔的散步属于例外。纯粹是因为莫雷尔住宿军营,男爵没有客居拉斯普里埃的关系,对男爵的厌恶和唾弃才得以推迟了。但是这一时刻已即将来临。

维尔迪兰夫人动怒了,决定叫莫雷尔分辨清楚,德·夏吕斯先生让他扮演的角色*是多么可笑而又可恶。我补充一句,维尔迪兰夫人继续说(她感到自己对某人的感激之情成了一种压在身上的沉重义务,杀了这人又于心不忍;这时候她就把这人的某一严重缺点公诸于众,于是她用诚实的手段免除了向该人感恩致谢的义务),我补充一句,他在我这儿摆出的有些架势,我不太喜欢。维尔迪兰夫人对德·夏吕斯先生耿耿于怀,除了莫雷尔拒绝参加她朋友的晚会以外,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德·夏吕斯先生一心一意想着要为维尔迪兰夫人争光,给老板娘贡蒂河滨的沙龙带了一批人来。要是原初按照她的意愿,把她的朋友都邀请来的话,那么这批人一听说被邀人的名字,就绝对不会来了。德·夏吕斯先生用坚决的口气,不容分说地否决了维尔迪兰夫人提出的名单,否定的口吻中掺杂着贵族大老爷那种耿耿于怀和任性*傲慢的气质以及节庆活动专家那种艺术憨直精神。他宁可收回棋子,拒绝出力,也绝不愿意屈就让步。据他看来,那会糟蹋整体效果。德·夏吕斯先生只允许森蒂纳赴会,仅此一项已充满了保留意见。德·盖尔芒特夫人为了摆脱森蒂纳妻子的缠绕,对森蒂纳从开始每日亲热会面,发展到最后完全断绝交往。但是德·夏吕斯先生觉得森蒂纳头脑聪明,仍不断地与他见面。在与小贵族杂交的资产者阶层中,所有人都非常富有,而且都与大贵族不曾相识的贵族攀了亲。森蒂纳这朵昔日盖尔芒特家族圈子中的奇葩,就是到这个阶层中来寻找发迹途径的,而且他自以为在此找到了根据地。但是,维尔迪兰夫人自以为知道森蒂纳妻子的贵族背景,对其丈夫的地位却未加注意(因为镇住我们的高度往往是几乎仅仅高出我们一头,而不是那些高不可见,耸入云霄的东西)。她认为有必要邀请森蒂纳,理由是他娶了某某小姐为妻,交往一定很广。这个想法恰恰与事实背道而驰,说明维尔迪兰夫人是多么孤陋寡闻,把男爵抹了口红的嘴唇引得笑开了花,散发出宽容的鄙夷和豁达的理解。他不屑于正面作答。然而他热衷于构筑社交理论。以展示他充裕的智慧、傲然的气度,因此他带着遗传性*的轻浮,倾吐了他的心思。森蒂纳结婚前应该征求我的意见才是,他说。既有生理优生学,就必有社会优生学,而这一领域我也许是独一无二的大夫。森蒂纳的病例是无可争辩的。显而易见,结了这门姻缘,是给自己背上了一个包袱,爱情的火焰从此熄灭。他的社会生命从此告终。我向他解释清楚,他也了解了我的用意,因为他非常聪明。另一方面,有那么一个人,具备了一切条件,本来完全可以有一个高贵万能,凌驾一切的地位,只是因为有一条可恶的绳索把她牵制在地面上。我半推半拉帮助她砍断了缆绳。现在他怀着胜利的喜悦获得了我给予她的自由和全能。这里需要用一些意志,但是她将得到的报偿却是何等巨大!因此谁只要善于听从我的劝告,谁就成为自身命运的助产士。显而易见,德·夏吕斯先生在处理自身命运的时候,没有采取妥善的行动。行动不同于语言,尽管你能言善辩;行动也不同于思想,尽管你才思横溢。但是就我而言,我是一个哲人,我只是用好奇的眼光旁观着我刚才提及的社会动向,而绝不助长这种动向。因此我继续和森蒂纳保持交往,他对我始终表示适度的尊敬和热忱。我甚至还去了他的新居吃过晚饭。这新宅第虽然富丽堂皇,却叫人无聊厌倦,倒不如他生活拮据时,把挚友们都请来聚集在一个小阁楼里那样来得欢乐。反正您可以邀请他,我允许。但您提出的其他的人,我一概否决。您会因此而感激我的,因为如果说我是婚姻问题的行家,那末,在夜庆活动方面我更不逊色*。我知道哪些人士能够扩大一次晚会的影响,使它能够腾飞,升高;我同样也清楚哪些人会把晚会搞得默默无闻,一败涂地。德·夏吕斯先生这些排除客人名字的主张并不是一直基于痴人的积怨或者艺术家的挑剔,而是基于演员的灵巧,当他就某人或某事演了一段曲子大获成功时,他便希望能使尽可能多的人听到这首曲子。但是请第二批听众,必须把第一批听众全部排除干净,不然他们会发现演奏的曲子没有改变,还是老调重弹。他调换演出场地,正是因为他没有更换广告。当他在交谈中获得成功,他还需要组织到外省巡回演出。无论这些排除客人的动机是多么复杂,夏吕斯这么做使维尔迪兰夫人感到她老板娘的权威受到了折损,使她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甚至使她的社交生涯受到严重挫折。这有两方面原因。首先,德·夏吕斯先生比絮比安更易动怒,莫名其妙地跟维尔迪兰夫人的最佳朋友人选个个都闹得反目。很自然,可以给他们的惩罚首先便是不请他们参加他在维尔迪兰夫人家组织的晚会。这些被排斥在外的人往往是所谓的社会显贵。可是在德·夏吕斯先生的眼里,从他跟他们翻脸之日起,他们就自动失去了显贵的地位。他富有奇妙的想象,一旦这些人不再是他的朋友,与其说对他们吹毛求疵,不如叫他们名声扫地。如果罪魁祸首出身于某个名门世家,但其公爵领地仅仅受封于十九世纪,比如蒙代斯吉乌家族,那么,对于德·夏吕斯先生来说,重要的是看公爵领地受封的年代,而朝夕之间家世渊源变得无足轻重。他们连公爵都不是,他嚷道。是蒙代斯吉乌神父的头衔张冠李戴加到了一个亲戚身上造成的,这事距今还不满八十个年头。如今的公爵,如果确有公爵可言的话,也仅仅是第三代公爵。说说于塞斯、拉特雷莫依勒、吕依纳这些人,他们都是第十代、第十四代公爵,我的胞兄就是盖尔芒特家族第十二代公爵和贡栋家族第十七代亲王。即便能够证明蒙代斯吉乌是望族世家的后裔,它又能说明什么呢?七传八传到他这一代还不早就成了败家孽障?如果换一种情况,跟他不睦的贵族久有一块封地,婚姻堂而皇之,跟王室沾亲带故,只是这份荣耀来得很快,并非列祖列宗所传,比如象吕依纳一类的人,那末事情又完全变了,唯有家世才是头等重要的。

我倒想请教一下,阿尔贝蒂先生只是在路易十三时代才洗清污垢,变得斯文起来的!靠着王家公主的恩宠他才得以聚敛封地,在原先他们是根本无权问津的。这又有什么稀罕!与德·夏吕斯先生打交道,失宠跟着得宠接踵而来,这是盖尔芒特家族人的天性*决定的。盖尔芒特家的人要求社交闲谈能结出友谊的果子这是社交闲谈无能为力的并且还要能引发恐惧症,使人人害怕自己成为恶语中伤的对象。得宠越甚,失宠越烈。男爵以往对莫莱特夫人的垂青,众人有目共睹,而又望尘莫及。但是不知何日开始,突然出现了冷漠的迹象,表明她不配享受这种恩典。伯爵夫人自己总是说她始终没有能够发现个中的奥秘。反正一提到她的名字,男爵便怒火冲天,激起他雄辩至极因而致人重伤的抨击。维尔迪兰夫人觉得莫莱伯爵夫人为人很好。我们将会看到,维尔迪兰夫人将巨大的希望寄托在伯爵夫人身上。老板娘想,伯爵夫人将在她家里见到自己所谓的法国四方最高贵的人士,为此,非常高兴,当下建议邀请莫莱夫人。啊!我的天,天地悠悠,人各有志,德·夏吕斯先生回答说。夫人,如果您有雅兴请比普莱夫人,希布夫人和约瑟夫·普吕多姆夫人前来一叙,我求之不得。不过,那样的话,最好是放在一个我不在的晚上。刚说几句,我就听出,我们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因为我提及的都是贵族大姓,可是您给我援引的均是一些不见经传的法官,诡计多端、说长道短、居心不良的市井小人。还有那些小家夫人,梦想效尤我嫂子盖尔芒特的仪态风度,但恰如松鹤模仿孔雀,低了八度音。可是,她们还自命为艺术保护者。我要补充一句,有一个人我经过斟酌,决定断绝同她的亲密关系,如果把她引入我非常希望在维尔迪兰夫人家举行的晚会,那将有失体统。这是一个自命不凡的蠢女人,出身本不高贵,又缺乏诚实和才智,居然认定自然能够替演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和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企图集两个角色*于一身,这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想法,因为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和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这正好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这就好比有人想同时兼做海森伯格①和萨拉·贝尔纳②。

①苏珊·海森伯格(1853-1924),法兰西喜剧院演员,专演天真少女的角色*。②萨拉·贝尔纳(1844-1923),法国著名悲剧演员。

总之,即使这不相矛盾,那也是极其可笑的。我有权对一位的言过其实付之一笑,对另一位的孤陋寡闻深感不幸。可是这位小资产者象青蛙胀破肚子一样妄想去跟这两位伟大的夫人争比高低,这岂不所谓引得母鸡都要发笑了,因为这两位夫人始终表现出本家族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莫莱!这就是一个不应该念出口来的名字,您要请她,我就不得不告退了,他含笑附加了一句,那口气如同一位医生为了病人的利益,却不顾病人本人的意愿,决意不屈从于顺势疗法医生的合作。此外,德·夏吕斯先生还将另一批人归为可以忽视不请之类。对夏吕斯来说这些人确实可以忽视一边,但对维尔迪兰夫人来说,情况未必如此。德·夏吕斯先生自恃出身名门,登天的豪门望族,他或许也无所相求,可是这些名流要来到维尔迪兰夫人的沙龙里,就有可能将它变为巴黎的一等沙龙。维尔迪兰夫人开始发现,她已经多次坐失良机,这还不算社交界对德雷福斯事件的误解给她造成的社交耽误。其实这一件事也未尝成全了她。我不知道是否对您说起过没有,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看见她社交圈里的有些人,心里有多么不快。他们干什么都以德雷福斯事件为上,为了争论重审与反重审的问题,居然把高贵的妇女排斥在外,却把那些低俗的女人迎进门来,连公爵夫人也受到了这些妇人的抨击,说她缺乏热情,思想不正,把祖国的利益置于社交名片之下。我不知能否问问读者,犹如问一位朋友,跟他交谈了那么多次,但是记不清是否想到过或者找到过机会已把某件事情告诉了他。无论我交待过没有,那时候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态度是可想而知的,而且我们接下去看看后来的一个时期,从社交的观点出发,她的态度甚至似乎是完全正确的。德·康布梅尔先生认为,德雷福斯事件是外国人一手制造的-阴-谋,目的在于摧毁情报机构,破坏军纪,削弱部队战斗力,离间法国人民,伺机入侵法国。除了几首拉封丹寓言以外,侯爵与文学绝不沾边。于是他委托妻子设法加以证实,作为残酷的观察者的文学,不仅制造了互不尊敬的社会气氛,而且还制造了如此严重的社会混乱。雷纳克①先生和埃尔维厄②先生是串通一气的同谋,她说。人们大概不至于会控拆德雷福斯事件用心险恶,策划-阴-谋来反对上流社会吧。不过她这番话无疑是打破了框框。上流人士不愿让政治渗入上流社会,恰如军人不愿让政治渗入军队一样,这一点是极为明智的。上流社会的事情跟性*趣味相仿,我们一旦听凭审美理性*来对性*选择发号施令,那么我们不知会发展到什么反常的行为上去。基于那些妇人都是民族主义者这个道理,圣日耳曼区养成了接待别的社交圈妇人的习惯。随着民族主义的出现,道理遁然消失,习惯却沉淀下来。维尔迪兰夫人随波逐流,顺应德雷福斯运动,把有价值的作家吸引到自己身边。尽管他们是德雷福斯派,对她的社交活动一时没有任何用处,但是政治热情和其它热情一样,是不会延续持久的。新一代的人来到时,不再会理解这种热情;即便是表现过这些政治热情的同一代人也会改弦易辙,转而表现出与先前的政治热情并不相仿的政治热情。随着排他原因的改变,他们会恢复一部分原先拒之门外的人的地位。在德雷福斯事件发生过程中,君主主义者再也不是忧心忡忡,整日担心某人如果是反犹主义者或民族主义者,就可能是共和党人、激进派、甚至是反教会分子。万一有朝一日战争爆发,爱国主义也会采取另外一种形态,即便是一个沙文主义作家,人们也不会再去关心他曾经是不是一名德雷福斯派。就这样,维尔迪兰夫人利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危机,一场又一场的艺术革新,犹如燕子筑窝一样,接连不断地把碎片捡回家来。这些碎片暂时没有用处,但有朝一日就会组成她的沙龙。

①约瑟夫·雷纳克(1856-1921),法国政治家和作家。最初德雷福斯支持者,后来态度改变。②保尔·埃尔维厄(1857-1915),法国剧作家,德雷福斯反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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